清晏

写文的人假正经,看文的人最无情。

【曹贵修x程美心】雨夜,一发完

【曹贵修x程美心】雨夜,一发完


《鬓边不是海棠红》同人,曹贵修x程美心,小学生文笔,历史知识都还给老师了,ooc都是我的,爱和美好属于他们。一切脑洞均为本人私设,圈地自萌产物,不喜欢有不看的自由。


曹万钧被刘汉云收缴军权后,日本人视他为弃子,明升暗降调往南京,心中愤懑,郁郁而终。可他通日的行径,还是在生前露了马脚,若要论个盖棺定论,曹万钧的“汉奸”帽子,是摘不掉了。


曹家父子不睦,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传闻,曹万钧的汉奸行径被人唾弃,曹贵修反倒是平步青云,比自己老子当年的威势更要煊赫几分。


意气风发少年时,大公子没得纨绔子弟身上的不良习气,留洋学过新式的军事理论,又没仗着老子的权势躲在安乐窝熬资历升官,身上的军功,都是带着血挣下来的,此时的曹贵修成了北平城里面最红的红人。


有道是一代新人换旧人,有钦佩曹贵修血性少年肝胆相交的,也有见风使舵的能人忙着来给曹公子保媒拉纤,什么我家小妹刚从国外留洋归来,是新式的摩登小姐,与您可谓是佳偶一双,全然忘了曹司令刚刚因为“亲日”被钉在耻辱柱上,忙着撇清关系的嘴脸。曹贵修遇到这种总是不露声色地推脱“山河破碎,风雨飘摇,身为军人自有军人身上的义务,贵修怕是要误了小姐了,不敢承这番美意。”话说得冠冕堂皇,众人总以为是大公子没看上,说媒的人费了一次又一次口舌,从前清贵族家的闺秀,到新政府官员的亲妹,都没能打动曹贵修,众人心道他还真是个铁憨憨,只知道领兵打仗排兵布阵,不懂得软玉温香缠绵温柔乡的主儿。


父亲病亡,从前线休战的曹贵修,回老宅料理宅中杂事,在外行军打仗漂泊多年,回府的第一件事,就是遣散曾经司令府的姨娘,之前曹万钧调离南京,府内已有心眼活络的,偷偷圈着细软跑了,如今剩下的多是些顾念旧情的,曹贵修没有为难他们,同府内的姨娘大小仆人发了遣散银两,一一打发了。


曹贵修不喜原来那批旧仆,看见他们总是让他想起那个跟他不对付的爹,嘱咐手下的副官,再去上海采买几个伶俐的,平素做些府里的简单打扫,如今,偌大的曹宅现在只有一些他的亲兵在站岗,全然没人知道这府里的旧事了。


曹贵修看着曹家大宅的飞檐斗拱的轮廓,抬头望了望天上扑棱棱飞过的鸽子,心里面默默叹了一声,这曹宅,终是变了。

而此时此刻留下来的,也只有孤单单站在廊下的程美心。曹贵修回府她是知道的,说是要回来处理家事,作为曹司令的夫人,她自然要在场。司令刚去不久,招摇的红唇妆容已然不合适,可素白的唇又显得病气,曹司令虽然落败了,可曹家和程家还盛得很,没来由让人见了轻笑了去,她用花汁子兑着胭脂调了些颜色涂在唇上,身上着了件月白色旗袍,上面的绣活是顶好的江南绣娘手艺,骄傲如程美心,即使是程家最落魄的时候,她也是要做掐尖上最美的。


府内的仆人均收拾随身物品随着副官的指挥一一往外搬,曹贵修就抱着胳膊站在院子当间儿看着她。正是初夏,日头不毒辣却也能晃得人眼睛不舒服,曹贵修第一眼看程美心的时候有些晃神。薄薄的淡色唇彩,月白的绣花旗袍,跟多年前和还是程小姐的程美心跳舞时一模一样——都是落魄了还硬撑的美人儿。上次见面还是从络子岭把程凤台送回家那匆匆一瞥,他自己心里惦记着前线打仗的事,看她安好,便顾不上,也不敢,多看几眼。转眼再见面,司令亲日罪名坐实病亡,府内人心涣散,曹贵修成了曹府真正的主人。


程美心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曹贵修,这几个月之间发生的事情像过了几年,军装上的军衔她是不懂的,却能从他举手投足之间感受到变化,高高的马靴,利落的大氅,晒得有些黑的皮肤,随便站就笔直的身影,都在暗示着她,这早就不是那个“乳臭未干”的曹公子了。


“大公子风尘仆仆回家来,家中的厨子做饭不精细,我特地从得意楼张罗了酒菜,为你接风,孙副官,叫手下兄弟们先放下手头的活,一起吃吧!”程美心端的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,眉目神色之间热络和气,曹贵修点点头,冲着副官挥了一下手,示意他们去吃饭,迈开腿大步随着程美心进了小厨房。


得意楼叫来的酒菜被放在偏厅,孙副官带人去吃了,小厨房里面就只有曹程二人。桌上的菜,倒是程美心在小厨房里面亲手做的糖醋鱼。曹贵修心道,这是我爹倒了,权衡利弊又权衡到我头上了?这小狐狸的盘算是真好,其实我也只想要一点点的缱绻,罢了,先坐下吃饭吧。


程美心试探地望了望曹贵修脸上的神色,刚要张嘴说话,就听曹贵修道“你到不必摆出一副伏低做小讨好我的样子,程凤台与我做的生意,是运军火联手抗日,我爹的那把火,是烧不到程家头上的。”曹贵修三言两语,给程美心略定了定神,他不等程美心回话,动筷子夹了一口菜递到嘴里,好是好菜,可这此情此景,曹贵修食不知味,他想多看两眼这打扮的程美心,他又不敢多看两眼这打扮的程美心,造化弄人,饶是过了这么久,他还是在程美心面前心绪不稳。


心中酸涩发闷,却还是要把该问的话问出来“程美心,你回程家去罢?有你弟弟护着,你还是程家大小……”

“曹贵修,这是我家,总不能因为你回来了,就赶我出去吧?”程美心到底是伶牙俐齿的,见曹贵修没有绕弯子,倒也直楞楞地顶了回来。“倒是不敢请夫人出门”曹贵修把程美心的称呼又变回夫人,轻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,这个人,就是没法好好跟自己讲话。


那句夫人让程美心脸上神色略微变了一下,转瞬又恢复正常,拿出一副要给曹贵修布菜的样子,“这顿饭是给大公子接风的,来尝尝我的手艺。这道菜专选的江南最佳季节的食材,佐上……”程美心絮絮叨叨讲了许多饮食养生的之事,曹贵修就势应承着,是了,他怎么能拒绝如此的程美心呢。有什么话,不如踏实吃完再说。


酒没过三巡,菜却过了五味。两个人都是善喝酒的人,却心照不宣地滴酒未沾。“你今天的这桌菜,是为了跟我缓和关系,让我照拂程家吧。”曹贵修看着程美心,还是把话挑明了,这该死的小狐狸,明明是有求于我,倒显得是一副我有求于她的样子。“怎么,这一次权衡利弊,京城红人曹公子,是你可以选的最佳选择了?”


程美心不受控制地咬了咬嘴唇,“只要我还住在曹家,我就是曹家的人,外人与程家做生意,便要看你三分薄面,大公子,你照拂最好,若是不照拂,我也可拉大旗作虎皮。”


“你若是不愿走,就在小院子住下吧。我已经吩咐副官去寻上海的仆人了,到时候你挑几个顺眼的留下吧”曹贵修轻笑,饶是自己舍不得,“我与你弟弟志同道合,小娘舅你倒是不必惦念。我吃好了,去后宅继续收拾了,夫人自便。”一句“小娘舅”,道尽了多少不甘。


程美心松了口气,招呼几个亲兵帮她把一应身边常用的物事都往小院子搬,在小院子张罗收拾起来。


那边曹贵修在老宅子里面转悠,琢磨着父亲留下的兵书和布防图都可能放在哪里,不知不觉正看亲兵在程美心的屋子里面搬东西,他侧身进了屋子,开始端详屋内的陈设。几个柜子都连着搬出屋去,偏是有个低矮的小柜子在屋里最角落的地方放着,曹贵修好奇,躬身端详这木制柜子,不精致,不起眼,上面有锁,油漆处有着多次开关的痕迹,看来是会反复开锁关锁的样子,问了一下打扫的小丫鬟,说是夫人交代了不要了,不必搬下楼了。曹贵修心里那点隐秘的心思又起来了,拿起来身上带着的刀子,两三下就打开了。



里面装着避子汤的药方子。

连带着还有几副待煮的中药,看样子是照着方子抓的。



“我还年轻,司令也不老,你是不是司令唯一的儿子……”曹贵修脑子里轰得就想起来这句话。六姨太进门后,既要稳住司令的心,又要跟各路姨娘周旋,却从来没有给司令生个一儿半女。她不是不能母凭子贵,她不愿意。


曹贵修心里面升腾出来一股暖意,他参不透程美心不愿意给司令生孩子到底有几分是因为他,但他确定了那句挑衅的话,也只是她为了刺伤自己。他把药方子收起来,险些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房。



入夜,程美心在住的房间折腾白天搬来的摆件,曹贵修提着自己被子枕头进了院,天地广阔,这院中也只有这两人而已。

“你睡里间,我在外间守夜。”曹贵修说得轻松,也真的是把被子枕头丢在了下人住的外间小床上。


堂堂大公子睡下人床给小妈守夜。


程美心不置可否,点点头,继续收拾。


两人就如此住了月余,曹贵修睡在外间,窄小的下人床,却格外安稳。下人们都不在,他有无数次都可以越界,他从来都没有越出去过雷池半步。有时候他们晚上会聊天,曹贵修跟她说在俄国留学的事,给她讲行军打仗路上的事情,聊着聊着里面没声了,曹贵修就安然在外间睡下。



曹贵修想,如此已然足够,我能护你一时便护你一时,世道艰难,一点点温柔就是泼天的幸福。



那天曹贵修奉令去外面山头剿匪,开了火,胳膊蹭破一点点皮,见了血,加上路上耽搁了,曹贵修便命人原地休整,明天再入城。


当夜,盛夏的大雨瓢泼而下,惊雷阵阵,曹贵修猛然梦中惊醒,突然想到程美心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却怕打雷的。


他连夜交代了副官,开车入城。


程美心第一次睡不好,不是因为惊雷,是因为曹公子不在,她心绪不宁,说是剿匪,却也是枪炮无眼的,程美心那颗心揪着呢。后来电闪雷鸣,她便从里间出来,躺到了曹贵修平日睡的小床上。


曹贵修的风衣就扔在外间的椅子上,程美心顺手拉过来,盖在身上,是曹贵修的味道。困意袭来,竟然也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

曹贵修踏进房门的一瞬间,看见了在梦里微笑的程美心。


兜兜转转十二年。


他又怕是梦,轻悄悄地走过去,把程美心身上的风衣换成了被子,小步子退到一边的沙发上,看着程美心的样子,许久许久。



又一声惊雷响,程美心从梦里惊醒,却看眼前是曹贵修在一边的沙发上注视着她,她自嘲地摇摇头,“怎么又做这样的梦”。



曹贵修站起来去握她的手,“或许是梦罢,程小姐,能请你跳支舞吗?”



戳我:或许算是一个前篇 


End

评论(45)
热度(306)
  1. 共1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清晏 | Powered by LOFTER